“在荒诞的今天与魔幻的历史中”
王 迈

我对宗教一直都持有某种敬畏的态度,正是这种敬畏的态度 我才对她在历史与今天的处境深深怀疑。曾经存在的‘圣物’与我们正在经历的历史之间存在着难以抑制的荒诞。宗教所代表的人类的善意却屡屡受到反人类的重创。那些伟大的宗教在原教旨的创立之初,悲天悯人的胸怀令人崇敬。她的遭遇与兴盛都是理应经历的。曾经存在的“圣物”与我们正在经历的历史之间存在着难以抑制的荒诞。

一件作品如果不放在语境之中,那么它们看上去也许是片断而突兀的,从材料到创作思考的方法与意义也将被各种观众所理解,误读`发挥和曲解。这实际上是一件作品被创作出来的很重要的价值。

所以当我与观者交流时,无论他是专家还是艺术爱好者,我都比较理解他们对我作品的感受。因为这些感受已经变成了他们作品,谁都可以对自己的作品当家作主。

诗歌对我作品深层的思考方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来源有时是没有道理而且是神秘的。它已经深入了我的潜意识之中,此时作品的诗性与诗意已经不是作品表象上的所谓诗境,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诗情画意,那也许是一种气氛,是反逻辑的,由才情所折射的语言的光芒,在未上小学之前,由于我父母的影响,我当时已经能背诵一些唐诗,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这段经历也许构成了某种通感,那些语言的力量与玄妙让人震惊。阅读诗歌成为我生活的一部份,所以我从未有意抵抗过作品的文学性。相反在中国文化与文人艺术的传承中正是这种整体性的修养使得中国艺术如此地完整独特。而且在中国传统的书画中其作者作品在同时代的人物或与历代名士藏家的题跋、吟印、注释中获得了一个作品有最大影响力的观念,她是跨越时空的互动,作品的生命被时间的书写赋予了极其丰富的可读性。包容了广博的人文境界、这在其他文明的艺术中是绝无仅有的。我少年时开始研习传统书法并开始写诗,这是作为艺术修为与文化准备的关键一步,在近乎无意义地一遍遍的书写过程中,我开始对汉字所产生的视觉性意义有了一点感受,她的如同建筑的庄严,她的广大如山川、她的微妙神秀,如她背后的文化,她的险峻如同她恶梦的历史。但从我开始画油画之后,我曾一度对传统文化放弃并断裂了很久,但在几年前,当我重新研习这些传统文化时,又开始激动不已。传统的书法与绘画,提供了一个视觉上绝对的精神气质,而诗歌的奥妙打开了一个思维方法。在今天重提“艺术修养”这个奇怪的说法已经显得非常重要,她几乎构成了当代艺术创作群体建立具有中国当代艺术现代性特征的基础,中国作为传统的文化大国混迹于艺术圈的家伙们不能总是大部分要才情没才情、要思想没思想、要人格没人格,有的只是一腔的无知与无耻的欲望吧。

在当代世界的巨变中,对历史的阅读与对今天观察之中则给我带来了重新判断的动力。对于今天与历史之间的绵延`断裂`或者谎言,我都存在着要重新判断并表达的愿望, 这也构成了我创作所有作品的基本构架。历史本身有时并不具有时间的概念,那么贯穿我作品的精神是广泛的跨文化视点与关怀政治的思想实践,组成它们之间不可分割的整体。

作为“今天的历史”的见证人之一,我视反射我们时代的自由精神的遭遇是一件极为有意义的 事,在身边的与世界范围内因不平等而带来的种族、文化、政治、经济之间,种种的冲突、融合、浮华及悲情,都是动人心魄的。